钱良还在跟我讲他跟苏可的甜蜜细节。
他说苏可对他是一见钟情。
我压下了微微的心酸,抿了口奶昔。
“那她……向你提过她前夫吗?”
钱良想了想,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没提过,她应该早就把他放下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最好是这样。
我也不想真的破坏他们的感情。
等会儿苏可出现,我就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,疯狂地贴上去。
依她的脾气,应该会厌恶得对我避之不及吧?
等她拒绝我后,我就拿着五万,美美脱离世界。
这样盘算着,钱良忽然接了个电话,欣喜地对我道:
“我女朋友开完会了,现在过来接我,我们一会要去约会,房子的事情明天再谈吧。”
我愣了一秒,强笑着点头:“那我先走……”
钱良亲昵地拉起我的胳膊:“你家住哪?我让女朋友送你回去吧。”
笑容在脸上凝住。
钱良太过热情。
以至于等我反应过来时,车门已经关上。
冷调的松香味在空气中慢悠悠地晃荡。
耳旁是钱良开怀的声音,他正笑着给苏可展示他刚做的腕表。
苏可就坐在我的前面,从我的角度,能看见方向盘上那截骨节分明的手指。
她专注地目视前方,却对他句句有回应。
看着后视镜里女人优越的眉眼。
我有一瞬的恍惚。
苏可对我从来不会这么有耐心。
我们在一起时,她总是患得患失。
她知道我的任务,怕我随时会离开。
每个深夜她都会骤然惊醒,惊惶地去摸另一侧我的位置。
我只能疲倦地一次次安抚她:
“我不会留你一个人,我爱你,与任务无关。”
这样的谎话,我一直说到了离开世界之前。
苏可流泪握紧我的手,求我别走,求我再多待一会儿,多陪她几年。
我叹了口气,通通拒绝,
她脸色惨白,眼底涌动着痛苦和疯狂:“为什么?你不是爱我吗?你怎么舍得丢下我离开?你不是说永远不会留我一个人吗?”
我苦笑:“我在现实世界里,有自己的爱人。”
……
察觉到我的目光,苏可蹙眉掀起眼皮。
视线交错。
车身猛地前倾,是一个急刹车。
我一时没有防备,额头闷声磕到车窗上,青了一片。
“抱歉。”
苏可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。
她微微侧头:“已经到你家了。”
我才反应过来,哦了一声,说了句谢谢。
刚刚上车时,钱良问我家里地址,我胡乱说了个小区。
我跟钱良约了下次见面,然后下车。
苏可垂着眼,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。
她一刻也没停留,车尾转瞬便消失在视线里。
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。
我抱着胳膊缓缓蹲下。
不知道又过了多久。
熟悉的豪车无声而强势停在了身前。
车窗缓缓摇下,露出女人轮廓分明的侧脸。
苏可就这么平静注视着我:“上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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